1975年,未婚妻在供销社工作后很快与我退亲,两年后她后悔不已

"老李,你小子又来啦?这都第几回了?"大队长张根生撅着烟袋锅子,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
大队部的墙上贴着几张褪了色的标语,我站在那儿,脚尖不自觉地蹭着地上的土。

"张叔,这不是想打听打听马秀云的事嘛,她爹同意了不?"我搓着手,脸上发烫。

1975年的春天,我刚满22岁,在大队开拖拉机。说起来,我这活计在村里也算是个体面营生。

那时候,整个公社就数我手艺最好,连邻村的地都经常叫我去犁。可这光棍都当了好几年了,愁得我爹妈整天唉声叹气。

"你这孩子,就知道跟拖拉机打转,也不知道抬头看看姑娘。"我妈没少念叨我。

张根生掐了口旱烟,眯着眼睛说:"马秀云在公社供销社当售货员,模样俊,人也勤快,就是不知道看得上不上你这拖拉机手。"

我心里一阵欢喜,这样的姑娘能看上我就已经烧高香了。

记得第一次去供销社看她,我特意去村口理发店剪了头发,还抹了点雪花膏,穿上那件新做的蓝色中山装。

供销社里人来人往,马秀云站在柜台后面,穿着藏青色的确良衬衫,黑布裙子,扎着两条小辫,跟城里姑娘似的。

"买点啥?"她轻声细语地问我,声音甜得像蜜糖。

我心里打鼓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,红着脸买了两毛钱的水果糖就跑了,连找的零钱都忘了拿。

回家的路上,我骑着自行车,心里美滋滋的,连路上的石头都觉得可爱。

我妈知道后,高兴得嘴都合不拢:"听说她爹是供销社副主任,家里还有自行车和缝纫机呢。咱家能攀上这门亲事,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。"

一个月后,在张根生的牵线下,两家见了面。马秀云她爹虽然有点嫌弃我是拖拉机手,但看在我老实本分的份上,还是点了头。

那天晚上,我开着拖拉机回家,一路上都在哼着小曲。村里人都说我疯了,大半夜的开着拖拉机到处转悠。

订婚那天,我托在县城做生意的表哥买了一对金戒指,还特意去照相馆拍了张合影。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照相,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

那张照片我一直揣在兜里,她穿着白衬衫,露着甜甜的笑容。每次看到照片,我都忍不住傻笑。

谁知道好景不长,马秀云在供销社干了没多久,就变了个样。每天跟城里来的推销员说说笑笑,打扮得越来越时髦。

见面时,她总嫌弃我的工作:"你看看别人家对象,都是干部,穿得人模人样的。你整天满身柴油味,衣服裤子都是补丁,我都不好意思跟同事说你是我对象。"

我心里难受,可还是笑着安慰她:"等咱结婚了,我一定好好干,让你过上好日子。"

那时候我起早贪黑地干活,天不亮就去修理拖拉机,一天能开出十几亩地。晚上回家累得腰酸背痛,躺在炕上都起不来,可想到能让她过上好日子,心里就甜滋滋的。

生产队长说我是他见过最能干的拖拉机手,还说要给我记双份工分。我高兴得不得了,赶紧跑去供销社告诉马秀云这个好消息。

可她却撇着嘴说:"工分有啥用?还不如人家工资来得实在。你看看供销社的王会计,一个月能拿二十多块钱呢。"

没过几天,她爹找上门来,说要退亲。拿出一沓子钱要退还聘礼,说是嫌我没出息。

"拖拉机手有啥前途?整天一身泥一身油的,跟我闺女实在不配。"他一脸嫌弃地说。

我妈听了直掉眼泪:"咱家虽然穷,可老李是个实在人啊。你看他多能干,一个人顶三个壮劳力。"

我去供销社找马秀云,她躲着不见我。后来听说她看上了县粮食局的干部儿子,人家骑着永久自行车来接她。

那天下着小雨,我在供销社门口站了整整一天,浑身都湿透了。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,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。

路过的人指指点点:"瞧,那傻小子被退亲了,还守在这儿,也不嫌丢人。"

我捏着那对金戒指,心里像刀绞一样疼。从小到大,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。

晚上回到家,我发了高烧,整整躺了三天。妈心疼得直掉眼泪,给我煮姜汤:"傻孩子,这样的人家咱高攀不起,别想了。"

我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流泪。心想人家凭啥看不起咱拖拉机手?

那年冬天,我报名参加了夜校的机械维修班。白天开拖拉机,晚上骑自行车到十里外的县城上课。

大冬天的,风刮得脸生疼。有次半路上自行车链子断了,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学校,裤腿都冻硬了。

可我咬牙坚持着,心想总有一天要让她看看,拖拉机手也能有出息。

班上的同学都比我年轻,我也不觉得难为情,认真听课,做笔记。有不懂的就问,整个笔记本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。

老师说我是班上最用功的学生,还把我的笔记拿给大家看。那一刻,我觉得比中了福利彩票还高兴。

1977年春天,我考上了县机械修配厂的技术员。工资比当拖拉机手高了一倍不说,还是个吃国家粮的正式工人。

那天去报到的路上,在修配厂门口,碰见了马秀云。
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,头发也不烫了,脸上的神采也没了,跟以前判若两人。

"你...过得好吗?"她低着头问我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
我笑了笑:"托你的福,我现在是修配厂的技术员了。要不是你退了亲,我可能还在队里开拖拉机呢。"

她眼圈红了:"我那会儿太傻了。你知道吗,我现在天天在柜台后面站着,腿都肿了。那个粮食局的,早就跟别人跑了。"

"听说你爹还给你介绍了个城里的?"我故作轻松地问。

她摇摇头:"我没答应,我...我一直在想你。你当初对我那么好,我却..."

我掏出随身带着的旧钱包,里面还夹着咱俩的合影。她看着照片,眼泪扑簌簌往下掉。

"我真的知道错了,能不能..."她欲言又止。

我轻轻摇头:"缘分这东西,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"

转身时,听见她在后面喊:"对不起..."

那一刻,我的心软了一下,但还是大步走向修配厂。春天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,吹得人眼睛发酸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在修配厂干得不错,还评上了先进工作者。车间里的师傅都说我手巧,什么机器到我手里都能修好。

晚上下班后,我还是坚持去夜校继续学习,想着总有一天能当上工程师。

有天回家,发现马秀云站在我家门口,手里还提着点心,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。

"你妈病了,我来看看。"她怯生生地说。

进屋一看,原来是我妈装病,想撮合我们。看着马秀云温柔地照顾我妈,给她煎药,削苹果,我心里突然明白,有些人,错过了还可以重新开始。

那年秋天,我们领了结婚证。婚礼很简单,但我和马秀云都笑得很幸福。

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,马秀云也不在供销社干了,在家开了个小卖部。日子虽然平淡,但很踏实。每次看见她忙前忙后的身影,我都觉得很满足。

有时候想想,人生就像开拖拉机,有上坡也有下坡,有平坦的大路,也有泥泞的小道。重要的不是你走得有多快,而是能不能找到一个愿意陪你慢慢走的人。

这些年,我和马秀云慢慢地走着,把日子过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。看着我们的小女儿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我知道,这就是幸福。

发布于:黑龙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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